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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2章 流年非瑾色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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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言先生!”她突然喊住了我。

我停下腳步,偏頭看著她,“累了?”

“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
我看著她,沒有說話。

她確實生的很漂亮,但更誘人的,是她不經意露出的不谙世事的神情,和那雙幹幹凈凈的眼睛。

即便沒有我和郁少卿,她也被保護得很好。

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輕聲問:“可曾恨我,或是怨我。”

她沈默片刻,認真的看著我,雖然在笑,但笑意不及眼底,“言學長,你指的是當年那件雞毛蒜皮的陳年舊事嗎。”

雞毛蒜皮?

我和她的感情,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嗎。

“言先生,我不是個念舊的人,更不喜歡舊事重提。”

“果然。”

她果然在怨我。

這個念頭一出,我又是欣喜又是憂愁。

她怨我,就代表她心裏還有我,不是嗎。

可她怨我,也並不是我樂意看到的。

回去的路上,我問她為什麽選擇去夏氏,而不是回寧氏。

她的回答是沒有意義。

我沒忍住,說:“其實你可以來言氏。”

“去言氏?”她冷笑,“還不如回寧氏。”

我沒有再說什麽,我怕惹惱了她,她會說出讓我不痛快的話來。

將她送回漵河灣,我便直接回了文景花苑那邊。

瀾江新城剛買下的套房還沒有裝修好,我仍舊住在小靜這邊。

世事無常。

我以為我只要足夠耐心,遲早會將她追回來。

可郁少思卻打電話過來告訴我,寧無雙結婚了。

情人節這天晚上,我親身體驗到了在人間還未飛升上天堂,便已墜入地獄的感覺。

她結婚了。

對方就是靳思齊。

原來沒有我,她也可以有別人。

人有基本底線,破環人婚姻的事情,我不會做。

當晚,我徹夜未眠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洗漱後直接開車去公司加班。

就在我打算好放棄寧無雙,再也不去見她的時候,夏夏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
電話一接通,夏夏焦急得無語輪次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雙雙下午去靳家了,以靳夫人的性格,肯定不會留她下來過夜的,我正打算過去接她,可半路車子拋錨了,她的手機也關機……”

“夏小姐。”我冷聲打斷她,“你覺得,我是個男人,和一個有夫之婦走得太近,可行嗎。”

我從來不是聖人,也不是什麽善茬。

我實在無法容忍她們兩個將我耍得團團轉。

勾搭有夫之婦,我成了什麽。

電話那頭的夏夏沈默下來,隨後小心翼翼的問:“你生氣了?怪我沒有告訴你雙雙結婚的事情嗎……可是,我也是真心想撮合你們的啊,她和靳思齊……”

我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寧無雙和靳思齊直接的事情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我承認我膽小,我懦弱。

甚至,我犯賤。

最終我還是去車庫領了車,給歐陽臨打了個電話,讓他給我發來靳宅的位置,便朝靳宅的方向開去。

歐陽臨說,靳宅外面那段路很黑,周圍一戶人家都沒有。

七年前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忽然浮現在我眼前。

我心頭一緊,不管不顧的用力踩下油門。

這一刻我在想,寧無雙可以嫁給別人,可以和別人幸福,可以忘記我,但絕對不能出事。

絕對不能。

幸好。

我找到了她。

她正坐在路邊,一副垂頭喪氣懊惱得不行的模樣。

我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,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
這次我沒有多費口舌,她大概也怕我惹惱了我我會把她丟在路邊,識相的上了車。

既然她脫掉了鞋子,那腳上應該是被磨傷了。

我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,搭在我的膝蓋上,隨後探身過去從副駕駛座上的儲物箱裏拿出一支藥膏。

這還是小靜上回坐我車子的時候留下來的,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。

“我自己來就可以了。”

“閉嘴。”

她的皮膚白而細膩,小腳上被磨出來的那幾個淡粉色的水泡很是明顯。

看著她受傷,哪怕是小傷,我還是心疼了。

處理完她的左腳,我正打算去看她的右腳,她攔住了我,並把我手裏的藥膏搶走,“我自己來就好,不用麻煩言先生。”

我看了看她,沒有堅持,坐直身子,發動車子。

回到市中心,我側眸看她,“吃飯了嗎。”

她一怔,“沒有。”

“想吃什麽。”

“燒烤。

“……”她真的是,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。

我將她載去小吃街,這邊的車子都是隨意亂停的,我隨意找了個空地將車子停好,扭頭看了眼她的腳,“還能走嗎。”

她試探的問:“如果我說不能,你會不會下車幫我打包上來。”

我也想問問自己,我能拒絕她嗎。

很顯然,我做不到。

“可以。”

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。

她似乎有些受寵若驚,“那個,你是認真的?”

“不想吃?”

“想!當然想。我要吃雞腿雞翅雞柳面筋韭菜……”

得了,都是一堆垃圾食品。

我懶得等她說完,直接下了車朝斜對面的燒烤攤走去。

這附近都是燒烤攤位,四周籠罩在一片黑白參雜的濃煙之中。

我在燒烤攤前等了二十多分鐘,不耐煩的看著圍過來的那些,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人,總算等到老板將我點的東西烤好了。

回到車子旁,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,我剛才的那點兒不悅,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耐著性子等她吃完,我便將她送回了漵河灣。

送她回來的路上,我突然意識到,這次之後,或許我真的不該和她見面了。

她結了婚是事實,我不怕閑言碎語,卻舍不得她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
這個社會,對男性總是比對女性寬容的。

車子在她所住的單元樓前停穩,聽著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,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,滿腦子只有我該拿她怎麽辦才好這個問題,越想越煩躁,我拿出煙盒,點燃了一根香煙。

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煙。

她果不其然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。

我在等著她下車,然後離開,可她卻呆呆的坐在哪裏,呆呆的看著我,甚至還問:“你有心事?”

我轉過頭看著她。

我確實是有心事,我的心事就是她。

可她永遠都會不知道。

她嚇得趕緊收回目光,不敢看我,訕笑的說: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,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。不過時間不早了,能不能先把車門打開讓我……

原來我沒有開車門鎖。

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,我丟掉手裏的香煙,神使鬼差的探身過去,將她的後腦勺按住,朝她那張跌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。

郁少思曾和我說過一句話:女人是種啰嗦的生物體,在她們啰裏啰嗦的說個不停的時候,對付她們最好的辦法,就是吻她,吻得她說不出話來。

我松開了她的唇,擁住她,“我以為你會……”

好半響,她輕輕的我推開,那雙幹凈的眼睛悲戚的看著我,“在你眼裏,我是什麽。在你心裏,我算什麽。”

我怔住。

我沒有想過,她會問我這樣的問題。

或許是我太過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,沒有設身處地的想過她的感受。

每次我都知道她會難過,可從未深思,她為什麽會難過,僅僅是因為我的不辭而別嗎?

不,或許還有別的。

或許,是那段感情裏,我沒有給過她足夠的安全感。

所以現在,我該怎麽告訴她我的心意,我該怎麽和她解釋當年為什麽要離開她。

她的世界太過單純簡單,那些骯臟的事情她知道了未必能夠承受得住。

如果可以,我真希望永遠瞞著她。

最終,我還是什麽都不能說。

我跌坐回駕駛座上,輕輕的說了聲:“抱歉……”

抱歉讓你傷心了,抱歉沒能讓你過得更好。

“如果有下次我不會手軟。”

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吻了她的事情,我只是說:“上去吧。”

她推開車門正想下車,我猛然想到她的腳起了水泡的事情,幾乎來不及多想,我就立即下了車,以極快的速度繞道副駕駛座前,將她攔腰抱了起來。

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,一抹身影忽然映入我的眼中。

“寧無雙。”

他輕聲喚了聲,隨後我察覺到寧無雙的身子僵住。

我徑直的看向寧子翼,而他也在看著我,眼底含著濃重的警告之色,“言先生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
“她的腳受傷了。”我說。

寧子翼皺了皺眉,走下階梯,從我手中接過寧無雙,“多謝。”

我沒有多說什麽,甚至沒有再看寧無雙一眼。

轉身上車,驅車離開。

……

這天晚上,我再次失眠了。

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寧無雙的質問,還有白天郁少思打來的那個電話。

郁少思語重心長的說:“兄弟,我真心當你是兄弟才提醒你一句,什麽女人都能碰,唯獨有夫之婦不能。而且你有沒有想過,這麽多年過去了,你為什麽還對寧無雙這麽執著,是真的愛她愛到非她不可嗎?還是說……只是不甘心而已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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